什么污言秽语的肮脏事!
  他回头,看见自己乖巧的小妻子站在原地。
  她呆愣愣的,脸红得已经像是快要烧起来,圆润的手指十分局促的揪在一起,好似害羞的不知所措。
  谢峤明白。
  他的妻子往日乖巧守礼,虽对他有些想入非非,但毕竟自己是她的夫君,她有想法实属正常。
  可碰到这种事情,她肯定无可适从。
  看她现在都吓得不知道要怎么办,只能可怜兮兮的站在原地。
  谢峤轻叹口气,他走到宋锦的身后,两只手捂住宋锦的耳朵——
  “阿锦,不要听。”
  第25章 无妨,他日后悉心教导便是。
  微凉的手掌罩满通红的耳朵。
  那耳垂微烫,谢峤的掌心都像是被烧灼了一下,他并未躲闪,甚至倾身将瑟瑟发抖的小妻子拥入怀中。
  “阿锦,不要听。”
  在耳朵被罩住的瞬间,那嘤嘤呀呀的声音便被隔绝在外面。
  宋锦原本高昂的情绪被硬生生掐断。
  她神色恹恹,满脸失落。
  而站在她身后的谢峤却感觉到宋锦的身体放松下来。
  待里面的声音渐小,他才带着宋锦离开。
  回去的牛车上,宋锦明显安静了许多。
  谢峤以为宋锦是有些被吓到了,他也不语,只是刚刚捂住宋锦耳朵的手一直搭在她的手背,偶尔的轻拍安抚。
  他之前安抚被刺杀的太子就是这样的。
  宋锦还是不说话,她脑袋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  谢峤第一次想,现在若是在床帐中……
  宋锦沉默不语,但心思活络。
  刚刚她没看到画面,但光是听到声音就能想到里面的画面有多么血脉喷张。
  她倒是没有什么兴趣去窥探别人的隐私,只是她忽然想到之前她看过的一个话本子,就是小叔子和嫂子的故事。
  那故事极其精彩!
  呜呜,她今晚要把那本找出来再回味一下!
  牛车停在春榴巷的巷子口。
  心里想着那本话本子,宋锦少见的脚步略快,快到都要走到谢峤的前面。
  往日觉得不远的巷子,今日却因为着急变得漫长。
  一进门,她便乖巧的道:“夫君,今日多谢你陪我去村里卖糕点,你先休息吧。”
  谢峤看着宋锦说完,便先到大屋取了些什么东西,随即回到灶间。
  动作迅速,干脆利落,一点都不像是不情愿。
  谢峤十分欣慰。
  今日她受了惊吓,还不忘去看家规。
  日后他再稍加点拨,定会成为谢家合格宗妇。
  灶间内炉火盈盈。
  炉子上温着的粥热气升腾,宋锦捧着话本蹲坐在炉火旁。
  火苗将她的小脸照的滚热。
  她看得出神,津津有味。
  这本话本子她以前看过一次,可情节她只记得一个大概,没多研究,这次看,她竟然看出了点不同的滋味。
  不多时,她便看到了重点的情节。
  小叔第一次敲开嫂子的门。
  他将前来开门的嫂子打横抱起,直接把人放到了窗边的高几上,而后……
  宋锦眨眨眼,回身将那本春宫图拿过来对着研究,突然茅塞顿开!
  这个姿势,竟然是这样的!
  宋锦在这面研究的投入,而谢峤端坐在桌子旁,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他的身后。
  符沧风尘仆仆:“公子,京中传来消息,说齐王方向有异动,郑家在暗地里似乎与齐王依旧有联系。”
  谢峤冷声:“果然,如今齐王在何处,可依旧在封地?”
  符沧摇头:“此事不知,齐王腿脚不便,并未传来他离开封地的消息,属下再去派人查探。另外……”
  谢峤:“讲。”
  “二公子在听说大公子的事情后已经从边关启程回京都,公子可要给二公子传信,说您在崇州,让他不必担心?”
  谢峤沉默一瞬,指尖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击。
  随即手指停下,他道:“不必,是时候让他锻炼一下,若有一日我不在,他也可以担起谢家重担。”
  他这次被人刺杀,侥幸被宋锋所救,可他身边依旧危机四伏。
  若是他日后某日遭遇不测,谢家亦可有人顶上,此次是一个好机会。
  而且弟媳姜氏亦是世家贵女,若她成为谢家主母,应当没有任何不妥。
  届时他们应当会善待宋锦。
  若是他和宋锦有孩子,日后他们也会好好培养。
  符沧明白谢峤的意思。
  公子年少聪慧,又是谢家长子,满京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嫉恨,甚至连先皇都是一样。
  公子被先皇忌惮,把他关到庙中九死一生,原本将养的极好的公子从庙里回来之后,就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。
  公子这般冷心冷性,都是被那帮人逼的。
  符沧想着,鼻尖就酸得不行。
  要不是知道公子会说他,他肯定要哭出声来,现在只能闷声道:“是。”
  谢峤听出符沧的鼻音。
  他无奈地摆手:“你先去吧。”
  符沧动作迅速,没几下就消失在房间。
  谢峤起身,先用清水盥洗干净,随即换上寝衣,静坐在床边。
  他侧头看着里面空荡荡的位置。
  ……已经到了就寝的时间,宋锦还没有回来。
  他敛眉,就算是用功也不是这般用的。
  她白日出摊已经非常疲累,回来若是再背那么多家规,她的身子受不住。
  更何况,她今日也受了惊吓。
  想到这,谢峤起身披上袄子,开门朝灶间走去,若是她还在背家规,他可以指导一下,或者直接让她回来睡。
  宋锦的院子小,几步路就能走完。
  他走到灶间时,屋内的热气还没有散完,更别提灶间炉火正旺,温暖非常。
  谢峤的心也被这温暖烫的熨帖。
  灶台前守着一个小小的身影,她背对着自己,好像在认真研究些什么。
  他心下一软,柔声叫道:“阿锦。”
  谁知那个认真的小姑娘竟然浑身一抖,慌乱间她手中的书掉进灶台。
  炉火瞬间将书吞噬。
  宋锦吓了一跳,差点被突然燃起的火苗烫到。
  谢峤见状,向来稳重的他疾步走去。
  他捞起宋锦的手指仔细查看,发现并没有烫到之后。
  宋锦不语。
  只是看着那个早已经烧的什么都不剩的灶台恋恋不舍。
  谢峤以为是宋锦舍不得他写的那本家规,他劝道:“不必在意,我明日再写给你一本。”
  宋锦好似松了一口气,她点头。
  谢峤顺势拉起宋锦的手,将她带回到卧房。
  院子里冷风吹过,她这才回神。
  救命!
  天知道她刚刚差点被吓死了!
  还好,夫君没看到她看的是什么,他还以为自己烧掉的是那本家规呢。
  逃过一劫。
  宋锦的心砰砰直跳,连谢峤一路拉着自己都没注意。
  直到回到屋子,宋锦迅速地洗漱,换好嫩粉色的寝衣,乖巧的钻到自己的被窝里。
  她把自己用被子给埋起来。
  谢峤也未说话,他只在放下床帐之后,安静地躺在宋锦的身侧。
  旁边少女均匀的呼吸声缓缓传来。
  他的心中也渐渐安定。
  若不是他今夜亲眼看见,他还真的不知宋锦竟然这般努力。
  谢峤微微叹气。
  若是日后她在谢家有什么不适应的,他定会替她担待,那些家规就算是她一时学不会,他也不会生气。
  她生长在春榴巷,心思单纯。
  不过谢家家中不算复杂,家中父母也不是难相处之人,况且宋锦是他认定的妻,他们定不会有何异议和难为。
  更何况,少女对他的真心实意,实在难求。
  那些家规什么的,不过是摆设。
  她只要心中有数即可。
  今日在灶台旁,他看着少女在原地呆住,像是做了什么错事。
  他都能想象到宋锦有多心疼。
  往日宋锦那么宝贝他抄的书,更别提他亲手写的家规。
  想到这,他的嘴角忍不住微扬。
  这有什么可心疼的?
  他人在这里,那些书画不是要多少有多少,若是她心疼,明日他再默写一本一样的即……
  【唔,刚刚在灶房烧掉的那本春宫图真是可惜了!】
  谢峤:?
  烛火燃到灯芯,“砰”的一声炸裂。
  身旁的少女已经熟睡,谢峤却依旧神色清明。
  他像是遭受到了深刻的打击,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眼球震动,许久都没有眨一下。
  什……
  什么?
  什么春宫图?
  若不是他知道自己能听到宋锦的心声,他定会觉得这床榻上有其他人!